食虫记

食虫记

2022年5月11日 作者 superdingdinggou

  人是从原始人变来的,捕不到大型猎物的时候,都会捕捉些昆虫来吃!全世界如此。现今保留这种生吃熟吃虫的习惯,可能只有云南人的边地民族,特别是西双版纳人……

  云南,山好水好。虫也多。不仅有百虫、千虫宴大杀四方。还有西双版纳各种虫的吃法,让荒野求生专家——贝尔,都要敬三分。

  版纳的热带雨林,林多、草多、鸟多、虫多;天上飞的,水里游的,土里长的,树中藏的,统统可以拿来吃!蜻蜓、水蜈蚣、蜂蛹、竹虫、花蜘蛛、知了、扫把虫、青虫、白虫、黒虫、蚂蚱、蚂蚁蛋,甚至屎壳郎和蟑螂都可以拿来吃。

  凉拌,烘焙,研磨,油炸,烧烤,让空气中弥漫着香气,看昆虫的高蛋白爆了浆,很是享受。

  不说什么百虫宴,千虫宴,就是一个知了也可以把它做成知了酱,知了饼,油炸知了,知了香末,知了剁生。蚂蚁则可以做成凉拌酸蚂蚁,蚂蚁蛋炒野菜和蚂蚁酱……偏偏是版纳人吃虫最生猛!

  劈开柴火,会得到胖胖的柴虫。于是拿棍穿来烧烤,进山去,碰到花蜘蛛,会掐头去尾,只留下肥嘟嘟的身子,也是串起来烧烤。碰到竹子有洞,伐开,砍下竹筒,会得到一堆白白的蛆,拿来油炸。用烟熏走岩壁上的蜂巢,管它是大蜂蛹还是小蜂蛹,统统拿来油炸!美味的很。于是,千百种虫子,被从千百种地方拿来,变成盘中餐,虫真是好啊!也没有听说哪个吃虫被毒死。

  比起中原人的吃蚕蛹,云南人吃的更怪,更恐怖、更野蛮,甚至心痛……

  祖辈曾经吃过屎壳郎,扒开干牛粪,牛粪下有个洞,用水去浇,黑黒的屎壳郎就出来了。捉住它,用小木棍串上,放在柴火上烧烤,烧熟就拿来吃。父辈生活在三年困难时期,吃蟑螂!捉到蟑螂,用大针穿起,放在煤油灯上烧烤,烤熟掐头去尾,专吃它的肚子……还吃过肉蛆,猪生病,猪肉里有蛆,像白米似的布满猪的瘦肉,叫“米散猪”,食品公司用油把它炸熟后,拿来卖。连肉带蛆一块吃!

  三年困难时期,人得了黄肿病,甚至捞大粪蛆,洗净,烘焙来吃……

  云南人吃虫成传统,小男儿会捉一只大蜻蜓用线栓上,去田野间引诱其它蜻蜓,嘴里喊着:“雀大,来干架。老泡老泡,来抱抱。老母老母,两股……”于是诱得公蜻蜓母蜻蜓一大把。拿回家,油炸。一大家子人,得到了一盘美味,笑开了花……

  云南有过桥米线,有汽锅鸡,但敌不过“虫子宴”。虫子的美味,真的难以说清,我就吃过一种非常美味的蜂蛹,一吃就是一大碗。结果,高蛋白过敏,哮喘,去了医院。

  还吃蚂蚱,油炸香的蚂蚱,口感和蜂蛹类似,细细的嚼起来,会感到奶香奶香地……

  云南有一万多种昆虫,是名副其实的“昆虫王国”,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“吃虫大法”。俗话说,云南十八怪,其中有两怪:三个蚊子一盘菜,蚂蚱能做下酒菜。

  四川有麻辣英雄,云南有黑蚂蚁高汤。遇到热情好客的傣族人民,你大概率会被一条小小虫震住。在云南吃虫的,竹虫榜上有名。它可生吃,也可油炸。炸竹虫,爆浆哪有嘎嘣脆来的香。竹虫,又叫竹蛆。长在竹筒里,靠嫩竹为食,从竹尖尖最嫩的部分一路往下吃,吃饱喝足就躺在结实的竹子根部筒内。每年11月,最肥。

  竹虫炸至金黄透亮,一口一个,嘎嘣脆,下酒最香

  马来西亚有一首歌《宁夏》,歌词里写道:“宁静的夏天……知了也睡了,安静的睡了。”但在云南的夏天,是“知了也熟了,热辣辣的熟了。”来版纳,你就可以看见一袋袋的干知了,在市场上售卖。

  云南的虫香啊,都是油炸出来的。吃虫这件事,和云南人食菌子一样认真。这份情结,流淌了世世代代……作为版纳人,独好吃虫这一口,不算过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