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马来西亚
一纸退休令,让你彻底失业,尽管你精力充沛,尽管你年富力强,都让你跌进万丈深渊。还为平民。这时你什么也不是,你除了拥有一堆文凭,证明,奖状,你什么都没有。称谓也从书记变主任,主任变老师,老师变成老陈……昔日曾一车换一车,吉普车BJ212、大众桑塔纳、三菱帕杰罗、本田雅阁……今日座驾已变成别人。昔日车水马龙,今日门可罗雀。认识的,不认识的,都假装看不见。我像生病,又像犯了“错误”,先是自住的房屋被征用,后是生病住院,解甲归田没有田,徒有一身烦恼。
寄人篱下般远走湖北恩施,放牛放羊、采菌子、挖洋芋,在恩施躲了三个月,那毕竟不是我们的家,落魄的回到北京。好在儿子留学马来西亚,我们办好签证后,便远离喧嚣,远走高飞,从北京飞赴马来西亚。
7小时的机程很漫长,机上邻座的马来华人是中华商会的负责人,很热情的介绍了马来西亚。马来西亚位于东南亚,国土被南中国海分隔成东、西两部分,即马来半岛(西马)和加里曼丹岛北部(东马)。海岸线总长4192公里。属热带雨林气候。是君主立宪联邦制国家,首都吉隆坡,联邦政府行政中心布城。全国有13个州和3个联邦直辖区,面积有33万平方公里 ,人口约3238.5万。马来西亚华人的热情,感动了我们,这种热情我们很久没有碰到了。飞机抵达吉隆坡,才知道自己是文盲,看不懂任何文字,也听不懂任何语言,只是握着马来华人写来的便签,按他指引的方向入境,经过严苛的入境检查,按上指纹,录下影像,我们终于长呵了一口气,踏上了别人的国土。
儿子和马来西亚的同学杰克开车到亚航机场迎接,机场很现代化,设施设备齐全,服务到位,机场外一派热带风光,棕榈树迎面扑来,小叶榕绿的耀眼,路是高速路,车至尼来超市TESCO,我们下车购买了一大堆食品,TESCO很气派,我们前所未见,拥有大型的停车场,画有标准的停车线,每个车位都有车棚。超市其实就是个商城,银行,商行,各类商品,分区售卖。食品区、工业用品区、生活用品区、电子产品区……应有尽有,商品琳琅满目,一切按英式风格摆放,方知马来西亚是一个英联邦国家,它已经走向现代化,人民很富有,商品很丰富,物价低廉,根本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东南亚岛国物资匮乏……
儿子的校区在芙蓉(Seremban)的文丁(Mantin),也是一片现代化建筑,环境很优美,校园掩映在高大的热带树林中,叫不出名,只觉得造型很优美。校园内宿舍区,教学楼相互分离,有AR、PR、Local、FR等区,出行有校车,的士,很方便。我们租了一套三居室,三卫,两阳台的楼房,侨居下来。一套房屋,月租一套房租,竟然只要500RM,相当于1000人民币。还享受了当地的福利,每月20RM以内电费免费,水免费,没有物业费,管理费,排污费等等的杂费。生活很安逸,在校内就可以买到生活物资,每周还有夜市。
我在芙蓉的一所中学上见到这样的校训,“百年芙蓉从头阅,好好学习,今日我为芙蓉骄傲,明日芙蓉为你骄傲”。很有感染力,感觉到好像是弘扬中华文化,跑到国外去了。这是一所很著名,管理很完善的华文中学。
侨居下来,觉得海外没有职业歧视,每个人都能安居乐业,陈驰的同学杰克是东马的,他家在古晋的房子是国家统一规划建盖的,乡村也一样,国民可以用工资慢慢还清建盖费用,土地房屋就永久归个人所有。个人还有领地,只要在自己的范围内,没有别人干涉你要干什么。平时,还会得到国家的资助,多的时候,每人可以得到5万令吉,家家几乎都有汽车,汽车没有报废年限。汽油价低得让你惊讶,每升只要1.5RM,天然气13RM一桶,猪肉6RM一公斤,大米13元可以买10KG,食用油10RM可以买5升,中国的李锦记酱油,在外国卖得很火,4RM就可以买一大瓶,更好笑的是,浙江榨菜100G只要0.3RM,广味香肠1公斤只要10RM,猪脸,猪舌只要1RM一个……各式水果,见都没有见过,椰子有红椰子,水像糖水一样的甘甜,小芭蕉,小香蕉,还有火龙果,味道也比大陆上鲜美的多。走在路上,你不用担心汽车会碰你,汽车永远是匀速的,只要有行人通过,车子立马就停下来,没有见过超车现象,也没有听见高声喧哗和大鸣喇叭。
人们按部就班的工作,老者每天10点以前,会到茶室喝肉骨茶——一种用药和猪骨熬成的汤汁,周末会排队去指定BANK去领取救济金,每周三还有慈善医院来为民免费治病。乡村已经通轨道交通和高速路,村与镇,村与市之间有交通车定时往来,人们会排队有次序购票上车,绝无拥挤和吵闹的现象,更为震惊的是,乡村竟然也是有大型商场,商品区域的布局,和尼来的TESCO几乎无异。
绿化率极高,几乎整个马来西亚都是绿洲,空气很清新,每天早晨醒来,都会有鸟吵醒,有一种鸟,叫声很奇特,叫的是“哒滴…哒滴”,我们住房后有一片橡胶林,有一群的犀鸟,会来厨房啄食东西。还有一群马来狗,在橡胶林里游荡,小河里,长有空心菜,无人采摘,很多鱼儿浮上来,却无人打捞。校园里有许多猫,会有人来定期喂食,儿子曾养了2只,后来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。还来了一只黑狗,自然的跟着我们走,我们喂了它,就成了不离我们左右的伙伴,日夜守在门口,整整守了2年。门口的保安很热情,每次都要打招呼,每次都用英文说早上好,或者中午好之类的话。还提醒我们出门注意事项,我们觉得他们很和气,很友好,也很敬业。我们又找到了被人尊敬的感觉!
学校有的士站,你要打车,服务员会认真的登记。登记车牌,登记时间,收费固定不变,绝不会乱收费,也不会索要小费。有时我们会乘城际列车去吉隆坡,让座的是马来人,虽然语言不通,但你能感到温暖。外出在超市买东西,服务员是永远笑容可掬,当地的马来人,会自然退避,让你优先结账。收费员能够熟练的使用中英文,素质很高。在超市,你可以提前吃东西,只要拿着矿泉水空瓶和食盒去扫码就行,如果你的东西有损坏,例如鸡蛋,一周后你去调换,口述以后依然还可以兑换,国家的检疫员,随时在超市,小市场,菜场,小饭店检疫,我们从来没有买到过过期或者坏的食品。在马来西亚的路上,很少有行人,一旦遇上,认识不认识的都会打招呼,问好。让你觉得很温馨,hello,morning我们还是听得懂的,我们也以礼还之。
马来西亚已实行全民医保,我们是些外国人,没有医保还是会去医院就医,医院服务热情,对症下药,绝不乱开药方,也不高收费,药品没有过度包装!一个小塑料袋,就装了你的全部药,你只需要几块钱,就可以治好你的病,甚至换个肾,也只需要几百令吉。
这个国家全面禁酒,市面上买不到烈酒,啤酒都很昂贵,烟草上一律打着肺癌,感染,导致小孩畸形的图片。时刻提醒人,烟草有害。航空很廉价,几百元可以飞遍全球,我们曾经以270元的价格,从吉隆坡飞到杭州。没有基建费,燃油附加费之类的杂费。公园和景区是免费开放的,包括马六甲这样的重要港口。
马来西亚学校的外卖行业不成熟,好些留学生吃不惯东南亚食品,我们一来二去,就做起了外卖,并成为留学生的食品供应中心。有些学生因为经济原因,我们还廉价,甚至赊账的给他们吃饭,因为都是中国人。生意很好,好到火爆!三个电饭锅煮饭都供不应求,不但自己吃饱,还赚个杯满钵满,每次入境,我们只有一个月的签证,二十几天,可以净挣1万多令吉。于是,我们在国外的家越来越好,冰箱、彩电、微波炉、空调、电扇、摩托、自行车、电脑,应有尽有。日子过得有滋有味!唉,原来退休的我们在国外还有本事养活自己,并赚钱。还是有用的,只是换了一种活法而已。
原来认为,只有一种制度是完美的。实际上,只要适合本国发展,无论什么制度,只要老百姓安居乐业,生活幸福,就是好的制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