疗伤·归乡

2020年2月26日 0 作者 superdingdinggou

春节,我离开了车水马龙的大都市,逃离了城市森林,回到云南,回到乡下,回到小院。

城市患病了,雾霾、污浊、新冠肺炎……失望、失恋、失业等多重打击,使多少的人都逃离了现实。每个人都像疯了似的,病了似得,往着无望的路上赶。

病了,需要疗伤。在乡下,在山上,在云里雾里,一场病,让爱自然,爱自由,爱自己的人们,被封闭在了自己的蜗居。整个世界的空气里,弥漫着病毒战争的硝烟。

疗伤,疗心灵的伤,疗身体的伤……曾几何时,当我还在国外的大学念书时,就已打定主意,要在都市闯出自己的一片天来,满怀理想,去了一个挂着外国牌子的公司,打定主意,为理想献身。孰料,在都市闯出一片天的理想,胎死腹中。公司的三角债拖垮了公司,我只得脚踏上另一只船,进入另外一个公司,还坚持让理想分娩,一个新冠肺炎,又让公司彻底破产,理想夭亡。

当梦想日渐稀薄,惨淡的岁月,让我时时有着溺水窒息的惊恐。

物价持续飞涨,工资原地踏步,当年涌进都市的理想青年,不但没有当家做主,反而背负四座大山,成了房奴,车奴,卡奴,孩奴,在现实面前,悲观到失语。梦中时常被惊醒,耳旁无人说话,却会听到耳语,困惑、失眠,忍不住质问,城市真正让谁安居乐业?

我是很勤奋的一族,节俭的一族,也是有追求的一族,虽然自己掌握他国语言,他国技术。但是,都市不相信眼泪,空有一身本事,仍如浮萍,我们不是吉普赛人,却难逃漂泊的命运。不单是一场新冠肺炎,让人们人人自危,封闭在自己的小天地里,而是社会病让我们难逃劫难。

归乡,疗伤,我在我的小院,有不被打扰的清静,我唱着无人起哄的独唱,做着我的苦梦。归乡的日子,先是睡觉,发呆,晒太阳,每一个日子都高度悠闲,心却快乐不起来,翻看手机,净是些病毒围攻的伤亡数字。也不知道这场人与病毒的战争,要打多久,我没有去处,我只有领着我的狗,在无人的田坝里溜达,看家里的鸡是不是下了蛋,当我看到家中的鸽子没有束缚,无忧无虑的在天空翱翔时,我奢侈的想,如果我能做一只鸟,该有多好。

一个京城的朋友来电话,诉说业绩不佳,面临解雇,他可是和核燃料打交道的人!几座大山,足以压死他们沸腾的心,我曾经见过一个都市青年,在楼顶助跑着飞身从28楼一跃而下,不知他遇到怎样的悲伤?

我是把生命和自由放在第一位的人,我没有钱,但我可以过诗化的生活,不管它是快乐的,痛苦的,眼泪的……我勇敢的对面生活,在废墟里淘宝,捡拾旧木窗修饰我的蜗居,让它赋有日本味,做拾些木格,存放各式东西,让它有美国味,去田里捡干牛粪,为阳台上的花草做追肥,撒些种子,让小菜园的菜日趋丰富,又在阳台上架个天文望远镜,望星空。在小院里放露天电影,在鱼池里投放鲫鱼、小马鱼,看它们自由的穿梭。我把自己交给了自由,我的灵魂深处必须吸氧,我的身心必须换血,打开文档,写快乐的,悲伤的故事。